月球停泊地

间歇性诈尸/持续性冬眠

【宇智波家】初雪的礼物

宇智波美琴视角/亲情向/含灭族夜的自我描绘,原作刀的复写( dbq我写的很痛苦同时也十分不解,拔剑四顾心茫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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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天空泛着阴沉的神色,快要下雪了。美琴牵着鼬的手,慢慢走出医院。


       “妈妈身体不舒服吗?”鼬问。天气有点冷,美琴从包里递给鼬一条围巾。

      “妈妈没事,别担心。”美琴看着鼬担忧的眼神说,“我们家要有小宝宝了。”鼬接过围巾后自己围在脖颈,听到这里,男孩整理的动作忽然停下。


     “小宝宝?”鼬抬起头,看着母亲。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“嗯,新的生命哟。”母子俩走到路边的儿童乐园前,空荡荡的秋千静待着孩童的到来。


     “小宝宝...”,鼬念叨着,陷入了沉默,像在深思。


     五岁的小孩子听说家里要有弟弟妹妹,大多会哭着闹着,不要新的生命来分走父母对自己的爱。但美琴知道,鼬不是这样的孩子,他心智成熟得不像个孩子,年仅五岁就俨然一副小大人模样。


    美琴揉了揉鼬的头发,将他毛茸茸的脑袋侧着轻轻靠在柔软的腹部。陷入母亲暖暖的怀抱,鼬安静地倾听着新生命发出的细微声响,回抱住她。

  

  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瞬。鼬低垂着眼睛,感受着母亲和新生命心跳的模样沉寂而温柔,让她想起了富岳年轻时的侧脸。血缘真是奇妙的东西。


     “妈妈,”鼬冷不丁地冒出一句,“我想要弟弟。”

  

  男孩话语中的肯定,像是早已挑中心仪圣诞礼物的孩子,在被问到想要什么东西时脱口而出一样。

  

  这个孩子是早早就许下了心愿吗?


     “哎呀,妹妹也很可爱呀。”美琴笑了。鼬很少说想要什么东西,从来没撒过娇,原来他真想要什么的时候,话语是如此直白…


      啊,她忽然想,如果小儿子或小女儿能多向爸爸妈妈撒撒娇就好了… 大儿子太早熟了,有时还阴郁得充满距离感,时常让人忘记他才五岁。母亲还没怎么体会被小孩依赖的感觉,就已经完全不用操心了… 


      话说回来,虽然鼬说出自己的愿望是好事,这个礼物又不是积木、拼图或者小恐龙玩具,不是爸爸妈妈能决定的呀。美琴无奈地笑了笑。


      “我觉得是弟弟。”鼬说,语调里带有一种孩子特有的肯定和自信,好像自己就能决定宇宙的运行、生命的法则一样。五岁孩子的声音虽然稚嫩,却好像在冥冥之中知晓了生命诞生的天机。


      鼬果然还是个孩子,美琴想,不过,久违地像个孩子。她笑了笑。


      “无论是弟弟还是妹妹,鼬都要当哥哥了。”美琴说。我是第二次做母亲,而鼬是第一次当哥哥,她想。在超群的天才、早熟懂事的族长之子以外,未来的他还会被贴上重重标签,而兄长的这个身份只针对这个未诞生的生命一人。


      “作为哥哥…”鼬喃喃自语,“无论发生什么,我都会保护他的。”

  

      这般话语从五岁孩子口中说出会严肃地惹人发笑。但从鼬口中说出,却有着深沉的力道,仿佛这个生命的到来是给了他新的使命和生命。


     奇怪,奇怪。鼬真是个很难读懂的孩子啊,即使是母亲,也对他的心看不真切。出众的天赋拉开了与周围人的距离,往复的哲思又让他的心灵离孩童的天真更远,繁杂的标签遮掩着他童稚的那一面。但在未出世的生命面前,这个孩子表露出了令人诧异的坦诚真心,美琴想,难道这个孩子真是应着鼬许下的愿望出生的,作为弥补这个孩子所欠缺或被遮掩的,那颗真实纯粹的心?


      “啊,下雪了。”美琴抬起头,黑发披散落肩,初雪落到了鼻尖,传来冰凉的触感,作为冬日来临的音信。她说,“小宝宝夏天就会出生了。”


      或许是鼬,或许是他们早早许下的心愿终于被听到,伴随着初雪的飘落,夏日的到来,生命的礼物悄然而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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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佐助就拜托你了。这是富岳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

     穿着暗部制服的少年正处在抽条期,四肢纤长,黑发发梢沾着血渍,身上涌来的腥味几乎让她灵敏的嗅觉麻木。作为上忍,她见过的无数腥风血雨都不比这场杀戮更刺痛她的心。


     在事情到这一步之前,她隐隐约约对鼬的选择有所觉察。丈夫的背影,大儿子的背影,父子间的断崖她无法介入,只能给他们双方予以安慰,但这没有作用,她的立场让她无法调和双方,而父子如出一辙的执拗和自傲,让矛盾解决的希望更加渺茫。

  

  她作为母亲的关心更多放在了自觉被父兄忽视的佐助身上。她给他围上围巾,陪他荡秋千,陪他练手里剑,告诉他哥哥爱他,父亲爱他,妈妈当然爱他,我们永远深爱着你。


    如鼬所愿,七年前他有了一个弟弟,他给了他满溢的爱,也得到了最纯粹的依恋和信赖;如她所愿,她的小儿子非常喜欢撒娇,像只小猫一样黏人,常常让她担心是不是要把他宠坏;如她的丈夫所愿,这个孩子性格好强,天赋虽不及兄长,在同龄人中也万里挑一,想必会成为宇智波家新一代最出色的忍者,荣耀家族之名。


      此时此刻,她希望佐助回家的路永远也不要走到尽头。


      佐助啊,那个可爱的孩子。他牙牙学语时,最常挂在嘴边的不是“妈妈”,而是“哥哥”,让她有些微妙的吃醋。富岳觉得这孩子这么黏哥哥倒不是不好,宇智波家的兄弟总是这样,但话语中还是透出一丝“这孩子怎么都不喊爸爸”的困惑。鼬笑了,自从佐助出生之后,他笑得比过去多了许多。他向弟弟伸出一根手指,小婴儿用短短的胖胖的手指握住哥哥的,像在学习如何抓握、如何触碰、如何感知这个世界。


     他的诞生是我们的礼物啊。这个生命伴随着初雪送来的消息,在夏日呱呱落地。为什么,为什么要留他一个人呢?为什么被牺牲的是我们呢?为什么那个处刑人必须是你呢,鼬?


     对心中涌出的悲叹和疑问,她实际上心知肚明。事到如今,美琴不得不相信这是家族的命运。偏执又孤傲的一族很久之前已被列为入“被牺牲”的名单,纵使他们带上属于木叶的护额臣服归顺,都无法改变成见。由浓烈的感情绽放出的血红色眼瞳,既是他们令人忌惮的力量,也是让他们毁于一旦的原因。属于他们的处刑人是他们的儿子—— 才华比孩童时期更加夺目,行事也更加孤傲的鼬。鼬做出了自己的选择。她悔恨在鼬最挣扎的时期自己无力给他指出一条新路,但为时已晚。鼬没有回头路可以走,沐浴着族人的鲜血,他再也无家可归,而按他的性格,自己的生命也会马上燃尽。

     

     … 两个可怜的孩子啊,即使都活过了今夜,难道你们还有未来的路可言吗?她不想比较他们兄弟之中哪个的命运会更惨痛,都是她的亲骨肉,思量只会让她更加心碎。

  

  “相比你,我们的痛苦只有一瞬。”她说。对你来说是钝性的、慢性的折磨,像炙烤一样的疼痛;对被托付活下去的佐助来说,则是重于泰山的压迫,是令他再也无法安生的记忆。既然这样,也要择生而非择死吗?


     美琴听到背后的鼬在抽泣,啊… 很久没听到这个孩子哭泣了,这个超群又孤傲的少年很少在父母面前流泪,也从不在弟弟面前露出脆弱的表情。此时鼬的泪水竟让她感到一阵心安—— 鼬果然还是个孩子,久违地像个孩子,而不是陌生的、麻木的处刑人。 纵使多少光环和责任加身,无论他与一族的隔阂有多深重,他始终是他们的孩子。这不是鳄鱼的泪水,而是唤醒被作为兵器而异化的真实人性。而思及这里,也让她更加揪心。


      你一定十分痛苦吧,鼬。因为,你也是我们的礼物啊 —— 温柔的、可靠的、优秀的孩子。


      如果,如果你能更信任我们一些,我们也能更理解你一些;如果我们多少卸下对最爱之人主观臆断的傲慢,事情会变得不同吗?至少,我们家的命运会有所不同吗?


       这是久违的,也是最后一次听到你哭泣了,鼬。原谅我 … 原谅妈妈,也原谅爸爸,没有能给出幸福的答案… 

  

  雪花渐渐融化在鼻尖、睫毛、额头、发梢,接下来她也感受不到痛,只有冷。初雪带来新生命的音信,但愿这场雪荡涤铁锈味的血色,透出天地间澄净的白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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